變與不變的事物-疫情時代下的劇場——專訪藝術家唐美雲

為了讓人們走進劇場,確實需要開拓更多嶄新的道路,在這個什麼都很快速且講求效率的時代,讓人願意慢下來的事物也得快、狠、準地鎖定大家的目光,這幾年很多意想不到的「跨界合作」就是為了拉近大眾與歌仔戲的距離;2008年的《蝶谷殘夢》與國立臺灣交響樂團合作, 來呈現歌仔戲音樂的多元性,希望能用創新的手法,吸引更多的年輕觀眾走進劇場;今年的《孟婆客棧》也是如此,它已經不只是歌仔戲,它是音樂劇、舞台劇、電視劇,也是可以說是一部電影,從故事的題材到呈現的方式能先引起高度討論,是推動劇場往前的一大動力,藝術文化推廣的下一步,不該是走向曲高和寡,而是讓它貼近生活,讓人隨時都能轉個身就走進劇場。

唐美雲歌仔戲團走過二十多個年頭,當我回頭看這過往的每一步,都是非常踏實的。深耕戲曲文化的內涵,也培育出許多才華洋溢的演員,這些數不盡的日子,劇團的每一個人,都擁有一個無限延伸的小小宇宙,歷經時間與時空的交替,眾人匯聚在一起成為一顆閃亮的星星,而我們仰望的夜空,是能如信仰一般地在人們心裡化作點點繁星。

一起到「釣蝦場」來場解放PARTY

釣蝦場的十日談》挑戰觀眾在後疫情時代下的緊張情緒,又是歡歌、又是熱舞,隨時都挑戰著人們的道德底線,儼然一場解放派對。在口罩已成為生活必需品的當代,大家是否已經覺得悶壞了?雖然,因為疫情我們還是必須戴著口罩進場,但,如果已經感覺這世界太悶的話,歡迎一起進到阮劇團的「釣蝦場」,品嘗阮劇團、楊輝、當代劇場演員與各個身懷絕技的掌中戲演師們出的一道道好菜,一起在臺上狂想、解放!

後疫情時代,讓我們一起到釣蝦場,噢不,是進劇場,Let’s party!

Call Me By Your Name—《兩男常罩》導演林奕華

「他」的名字,攪動了我的呼吸,浸染了我的汗水,還只是「他」的名字?「我」的名字,以他跳動的脈膊為弦,以他當下的情緒為弓,再次響起時,還是「我」的名字嗎?

詩人周夢蝶寫:若欲相見,只需於悄無人處呼名,乃至。

思念,是不是當其中一方缺席才會發生?在無常才是常態的今天,也許十年前《兩男關係》給我最大的靈感是,好好地叫喚「你」的名字,就是好好地把「我」打開,那裏將有一個「我們」的地方,無分年月,長相照應。

編舞家瓦旦創作中不穩定的連結

《Ita》舞作音樂用鼓和電子音樂做為素材,反復呈現。瓦旦表示,在接觸移工和新住民過程,發現印尼的噹嘟音樂,由兩面鼓敲擊出聲音,是印尼勞工階級發展出來的音樂, 這種音樂經常描繪著爪哇庶民離家工作的心情,歌詞很低沈而悲傷,曲風卻是舞曲。因而想到台灣原住民60、70年代有一個歌叫林班歌,和噹嘟音樂感覺有連結,舞作以移工生活和工作領域延展,現場噹嘟伴奏下的 氛圍,開啟一些啟發。

五位舞者有不同傳統文化的舞蹈底蘊,瓦旦指出,先了解舞者傳統舞中的動作脈絡,想透過某些方式打破他們跳傳統舞的慣性,之外也會帶他們去布農族部落走獵徑,很難走的路,舞者會找到平衡方法,讓舞者在不一樣的環境改變身體,很難掌握,打開人體五感,舞者說感覺更有創造力。

我希望舞蹈服裝,不是只在跳舞時穿的—專訪《霞》服裝設計 范懷之

談及這次在《霞》的挑戰及合作,因舞作強調個人經驗與特質,所以在服裝上,每套服裝都是為舞者設計專屬的風格,當不同舞者要穿同一套衣服時,也表示同一套衣服需融入不同故事特色,對編舞家來說等同於兩次創作的同時,服裝設計難度也隨之增加。

因此,對於舞者服裝的設定上,除了考量個性、段落氛圍之外,也須仰賴服裝設計對於角色定位的觀察力,希望透過服裝加乘舞者個性,而非同一模板而生。也因為這樣的概念,在設計過程中,保留了舞者參與的空間,白色或黑色,鮮豔或素色都參酌了舞者喜好及風格,以期更貼近舞者真實的自我。

就服裝設計的工作面向而言,從去(2021)年疫情中誕生的《霞》,歷經時間的發酵與調整,與編舞家的探戈也即將告一段落,且讓我們一起期待,舞台上即將呈現的《霞》吧!

用聲音說故事的人-馬塞洛.阿內茲

馬塞洛說,他從小就對不同的聲音很有興趣,別人聖誕節要的是玩具,但他不要任何玩具,只要錄音機,此外,拿到任何會發出聲響的玩具,他也會好奇地拆解,就連黑膠唱盤、唱針也是他做實驗的玩具。

從事聲音工作以來,馬塞洛平常也習慣隨時隨地蒐集各種聲音素材,如同做無菜單料理,手中的各種素材,能順應不同的狀態,烹煮出一道道好菜。在他的住處,擺滿了製造聲音的各種道具,咖啡罐、自行車鈴鐺、牛鈴、橡膠木槌,裝著硬幣的沙袋,這些看來日常的平凡小物,是他「玩」聲音的好工具。

這次他受邀為雲門舞集最新作品《霞》擔任音場設計。在工作階段,他也帶舞者玩聲音,第一個功課,就是要大夥兒錄製自身周遭的聲音,「我聽見了有人轉硬幣的聲音,或是純粹無聲的聲音,對我而言都是很有趣的背景聲,透過聲音也讓我覺得和遠方的舞者更靠近。」確實,聲音能讓時間和空間都不再是限制,馬塞洛說,「有時不同演出場地的限制,也是一種聲音色彩的創造。」

日光起落的雲霞,映照人生況味—專訪雲門舞集藝術總監 鄭宗龍

宗龍提到「當情感與身體真實的連結在一起,那才是真正的跳舞。」於是《霞》舞者真實赤裸的心境將呈現在舞台。「這次創作過程,我試著用民主式創作,蒸餾團員的經歷作為編舞線索,舞者舉動像光一樣照到身體裏面情感的意圖,展現人世間多元也多重的情緒樣貌。」

在和舞者編創《霞》作品之際,鄭宗龍決定回到每個人身上找題材,舞者除了跳舞,還要畫畫挑戰自己,他們圖像會出現在舞台上。鄭宗龍表示,每個人要分享一個內心的故事,有人說失戀,有人說自己曾成功跨越障礙的經驗,有人說曾犯的錯誤,這些故事都在他腦中成為「蒸餾」的線索,鄭宗龍說:「舞作中,有舞者一直腳不著地走踩在人家身上,如同在雲端一樣,像走鋼絲的人,這是來自於被欺騙時的徬徨感受。由舞者提出的故事中找到足絲馬跡,成為編舞的線索。」

舞吧!笑吧!解放吧!

像老同學那樣開著爛哏玩笑,戲謔中又分明挾帶機巧鋒芒,《月球水2.0》把這樣的質地帶進螢幕裡,又把屬於舞蹈的節奏感和身體動能,藉鏡位和剪接從螢幕送出來。至此,我稍能原諒疫情曾如何中斷我們走進劇場尋求人與人的連結。身體、舞蹈、表演的真實,並未被平面影像消滅,而是引藝術家鑿開一道藝術創作的「際間張力」。

要是你也跟我一樣,對線上劇場展演輕易不能卸下心防,那麼以下這個理由如何?當《月球水2.0》的舞者以肢體漫遊於城市角落時,你不得不感到他們從黑盒子中被解放出去了;於此同時,不在劇院觀眾席的你,也得以找個舒適角落解放自己領受一支舞的方式——躺著、坐著、站著、或根本也舞著扭著震顫著,和螢幕裡的他們同游到輕飄飄的月球,將地表的沉重拋到月之暗面……

絕不放棄的異地苦戀——專訪藝術家平珩

從事藝術行政工作超過30年的心得告訴我,只要提早規劃、細細安排,一定能夠心想事成,順利完成製作。誰知這次疫情帶給我們前所未有的無法預料,且戰且走、深呼吸應萬變的全新經驗成了王道!

東京 鷹眾家兄弟一本正向思考的態度,不僅立即贊成新的合作模式,還在臺灣拍攝現場隔海熱情敲邊鼓,一會兒稱讚鏡頭抓得好,一會看著專業舞者認真搞笑而忍俊不住。在日本接棒剪接完成前,他們用了幾個傳神關鍵字來形容這個新製作:

這是一齣團結在一起的全身舞蹈; 這是遠距戀愛的異地戀; 這是一個陳年的新酒, 瞬間移動不同世代的種種風采! 這回,我們不能一起步入禮堂,但也許這是讓我們維持關係、走得更遠的好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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